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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特婁之家的正片牆壁貼滿繽紛的馬賽克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加上舞會面具的陽台造型,非常引人注目

   「 巴塞隆納若少了高第的建築就沒有這樣精采了。 」 應該很少人會反對這樣的說法吧,不過,巴塞隆納得以如此絢麗除了要感謝高第無限的創意之外,當初把高第介紹給巴塞隆納上流社會的奎爾公爵 ( (Eusebi Guell) 也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若沒有伯樂的慧眼識英雄,千里馬如何能恣意奔騰?

  要欣賞高第所設計的建築,不妨直接前往高級飯店與名品店林立的格拉西亞大道 (Passeig de Gracia)。巴塞隆納自古就有繁盛的商業活動,工業革命帶動紡織業興盛起來,巴塞隆納成為紡織品和紡織機器的重要產地,經濟繁榮與資產階級的崛起帶動整個城市的發展,當時的政府開始進行城市擴展計畫,格拉西亞大道就是當時城市計畫的重點,原本的小馬路成為主要的大道,而富商與名門望族也紛紛在此建設新居,位於格拉西亞大道43號的巴特婁之家 (Casa Batlló) 就是紡織業大亨巴特婁( (Josep Batlló i Casanovas) 家族的宅邸。

巴特婁之家 (Casa Batlló)

  巴特婁之家的原址原本就有一棟建築物,巴特婁家族在1903年買下這棟建築之後,委託高第進行私宅的建設,原本計畫是要將整個建築物打掉重建,最後定案是維持房舍的基礎進行改建,而這棟建築物在高第天馬行空的奇思妙想下,有了不同以往的奇幻風貌。高第以彩色玻璃和陶瓷片做成馬賽克磚妝點巴特婁之家的牆面,色彩斑斕的畫面讓建築充滿了生命力,在陽光的照射下產生一種流動感。高第的建築向來以沒有直角的自然線條為特色,在巴特婁之家的外觀顯而易見這樣的特色,仔細觀看支撐在巨大窗戶外的弧形支柱,居然是骨頭的造型,而陽台的圍籬是化裝舞會的面具,屋頂的龍脊造型與一旁的十字架訴說著流傳於加泰隆尼亞地區的「聖喬治屠龍」的傳說。相傳加泰隆尼亞在中世紀就是一個富饒之地,卻來了一隻會游泳也會飛行的巨龍摧毀一切,當地人只好每天送上一名年輕的女子作為祭品,有一天,連公主都要成為祭品了,一位英勇的英國武士挺身和巨龍搏鬥,他用劍刺向巨龍的心臟,巨龍的鮮血噴灑在草地上,並且長成一朵朵鮮艷的紅玫瑰,武士摘下玫瑰送給公主,兩人留下愛情的誓言,之後,加泰隆尼亞地區在每年的4月23日都會舉行「聖喬治屠龍紀念日」紀念這名勇士。聖喬治屠龍的屋頂、化裝舞會的面具、繽紛的馬賽克磚,高第的奇異組合彷彿是呈現每年在巴塞隆納的節慶畫面。

  除了充滿童趣的外觀很吸引人,巴特婁之家的內部裝潢也很值得前往一看究竟,在一樓的大廳可以租借導覽機,導覽機還有3D虛擬實境的效果,看過導覽的影片之後,就可以了解巴特婁之家的整個建築概念 (https://vimeo.com/81086090)。延續屋頂是巨龍的概念,一樓通往二樓的樓梯設計成龍的脊椎的造型,巴特婁之家的內裝是以海洋為概念,各種海洋生物造型的裝飾隨處可見,像是在樓梯間天花板的彩色玻璃窗框是海龜背殼的造型,用導覽機對著窗戶,還可以看到虛擬的海龜游出來,二樓大廳對著格拉西亞大道的落地窗與門上滿是海螺造型的彩色玻璃,與天花板上的海螺造型燈相互輝映,讓人像是來到美人魚住的海底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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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覽的影片簡短卻清楚說明巴特婁之家的整個建築概念 (https://vimeo.com/81086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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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特婁之家的外觀充滿童話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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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特婁之家的起居室外面有個平台,平台上的龍背裝置藝術上貼著色彩繽紛的馬賽克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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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彩斑斕的馬賽克拼貼磁磚也是高第建築的特色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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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著格拉西亞大道的大廳,窗玻璃上是海螺造型的彩繪玻璃,更外層是人骨造型的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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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螺造型的燈飾有著絕美的螺形紋路,向外延伸又像是海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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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特婁之家的導覽機做得超讚,介紹得很詳細又結合創意

  高第的建築不僅是天馬行空的創意,還有許多善用自然資源的貼心設計,在中庭就可以一窺一二。延續以海洋為設計的概念,巴特婁之家的中庭牆面貼的是各種深淺顏色的藍色磁磚,為了讓每間屋子增加採光,高第特別把天井頂端的開口加大,天井頂端是如漏斗造型的透明玻璃罩,目的是要吸收聚合光線,讓陽光可以平均的照射到每一戶人家。此外,為了增加採光,貼在牆面上的磁磚由上至下逐漸減少彩度,同樣的,窗度的大小也由高至低逐漸增大,窗戶下方還有柵欄式的通風系統,讓住戶可以自行轉動來調節溫度。我非常喜歡站在中庭樓梯往上看,看著陽光照射在牆面上,中庭的走廊圍籬是有有著凹凸花紋的透明玻璃,透過玻璃映照後方的藍色牆面,就像是看見海面上的波光流轉,令人忘我的流連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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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面上貼滿平面與立體、各種彩度的磁磚,藍色磁磚由上至下減低彩度以增加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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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由高至低尺寸越大,窗戶下方有柵欄式的溫度調節排風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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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凹凸玻璃看著後方的藍色磁磚,彷彿是海面上的波光粼粼

  參觀巴特婁之家,當然不能錯過有著巨龍盤踞的頂樓天台,而高第將具有功能的設施揮灑成裝置藝術的妙思在此再度展現,龍背上的四組獨特造型的馬賽克支柱其實是大樓的煙囪,像是帽子的頂罩設計,是要確保在風大的時候,煙霧仍夠能順利排出,天台上的龍背、馬賽克煙囪、十字架,覺得自己有種置身立體童話故事書的錯覺。

  高第不僅是個傑出的建築師,建築裡的許多家具與裝設也出於他的手,建築裡的每一道門都是獨一無二的設計,門上的手把是他反覆推敲最符合人體工學與手感的設計,建築師一心所想要呈現的建築設計是模仿與順應自然,巧妙運用光影、色彩與自然的線條,創新造型時仍不離建築與自然環境結合的概念,說他是綠建築的先驅應該也不為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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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樓天台的四組煙囪有著獨特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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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背造型的屋頂可以看見龍身上的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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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扇門都有獨特的造型,上面的字母也是高第設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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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上的手把是高第反覆推敲符合人體工學的設計

米拉之家 (Casa Milà)

  米拉之家距離巴特婁之家大概不到500公尺的距離,和巴特婁之家整棟大樓皆可參觀的情形不一樣,米拉之家僅開放六樓、閣樓與屋頂天台讓遊客參觀,其他樓層則做私人使用,所以需要直接從一樓搭上電梯到最頂樓遵循路線參觀內部。基於「直線屬於人類、曲線屬於上帝」的理念,和高第其他的建築一樣,米拉之家的外觀是以曲線與弧線組成,如波浪般的外觀遠遠就吸引人們的目光,以大量白色石材建築的波浪形外牆,加上各種不規則弧形窗戶與陽台上扭曲環繞的鐵條欄杆,遠看又像是土耳其卡帕多奇亞的岩洞建築,當時人們便給米拉之家取了一個暱稱-La Pedrera (加泰隆尼亞語的採石場的意思)。

  格拉西亞大道在城市擴建之後,成為當時社會名流聚居的大道,就像很多城市的高級住宅區一樣,能夠住在那個區域就是身分地位的表徵。巴特婁之家完工之後點亮了格拉西亞大道,上流社會人士紛紛委託高第設計建設宅邸,富商米拉(Pere Milà)就是因為非常欣賞巴特婁之家,因此請高第為他設計新居,而米拉之家也是高第設計的最後一個私人住宅。

  高第是非常虔誠的天主教徒,在他所設計的建築上都可以看到許多天主教的色彩,在米拉之家的正面最高處就可以看到一個 M 字的雕刻,代表的就是聖母瑪利亞 (Maria),下方有一朵玫瑰花,象徵玫瑰聖母與米拉夫人的名字 Roser。據說高第原本要在建築上更凸顯天主教的元素,像是聖母瑪利亞與兩位大天使聖麥克和聖加百略的雕像,但被市政府認為是違反了建築的規範而駁回,之後在城市也發生各種反教權的運動,使得高第考慮放棄原有的計畫,但在一位神父的勸說下,讓他繼續這個計畫,但在設計上也做了一些調整。

  高第的建築一向重視採光,米拉之家也不例外,米拉之家的建築結構基本上是由兩棟樓組成,每棟樓之間各有一個中庭,讓陽光可以從中庭照射下來帶給每個房間足夠的光線。米拉之家一共有九個樓層,包括地下室、地面層 (我們所認知的一樓)、夾層(一樓和二樓中間的樓層)、主層 (我們所認知的二樓)、主層上面的四層樓 (換成我們的說法就是三樓至六樓)以及閣樓,米拉夫婦居住的是二樓的主層,地下室主要是用作停車場,地面層出租做為店鋪,三到六樓也是出租給其他的住戶,閣樓則是用做洗衣與曬衣間。米拉之家的另一個特色就是建築物主要是由柱子來支撐,內牆或外牆都沒有支撐重量的力量,所以可以依據住戶的需求來更改隔間,因此每個樓層的隔間布局、戶數都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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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之家的外型像是一波波的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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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之家的平面圖可清楚看到建築的結構

  米拉之家現在僅開放參觀六樓、閣樓與頂樓天台三個樓層,要參觀內部裝設會需要從一樓搭電梯直達頂樓再順著動線將三個樓層參觀完。參觀米拉之家最不能錯過的當然就是頂樓天台了,走入天台簡直就像是進入一個外星的遊樂場。

  米拉之家的頂樓天台一共有六個樓梯出口,其中四個出口牆面覆蓋著陶瓷的碎片,有些頂端還有著十字架的造型,再次展現高第虔誠的天主教信仰。天台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28個造型宛若外星戰士的煙囪,也因此頂樓天台也有個「武士的花園」的稱號。這些造型奇趣的筒狀設計其實有著不同的功能,除了作為煙囪之外,兩個半隱藏的通風口提供排氣的功能,讓大樓內部可以保持空氣的流通,寬度較寬的塔形出口,中間的螺形梯裡面藏著水塔,各種獨特的設計提供住戶完整的居住功能。在聖家堂的榮耀立面 (Façana de la Glòria) 可以看到幾尊類似外星戰士的雕像,這是後來承接聖家堂的建築師的巧思,目的是要向高第致敬。看著米拉之家的外星戰士,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後來發現不就是在科幻電影《星際大戰》裡的風暴兵,據說這是導演喬治盧卡斯以此向高第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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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之家的頂樓天台就像個外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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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說米拉之家的屋頂天台和土耳其卡帕多奇亞的洞穴屋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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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形的出口,螺旋狀的階梯裡藏著水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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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星際戰士的煙囪,連大導演喬治盧卡斯都受到啟發,並在電影中以類似造型的人物向大師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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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庭的設計增加每一間房間的採光

  順著樓梯走到閣樓,穿過的會是高第以掛鍊找出最符合自然弧線的懸鍊拱(catenary arch),在米拉之家一共有270個寬約80公分的磚砌懸鍊拱,在那裏還展示著高第以掛鍊找出自然弧線的模型,看到越多關於高第建築理念的展示,就會對這位建築大師更多一分崇敬。米拉之家的六樓展示著當時米拉夫婦家裡的居家陳設,在那裏也可以一窺高第在家居裝潢的巧思。當高第為米拉夫婦設計住宅時,同時也為他們設計家具,雖然米拉先生非常欣賞高第的建築,但在高第設計建築的過程中,雙方並非沒有意見爭執,據說當時米拉夫人抱怨房子完全沒有直角的設計,讓她無法有一個理想的空間放置她的史坦威鋼琴時,高第的回答居然是:「您何不改拉小提琴呢?」建築師的堅持與固執,讓雙方之間始終有歧見,等高第過世之後,米拉夫人逐漸將高第設計的家具移出房舍,使得高第當初設計的家具不少成為私人收藏或是成為加泰隆尼亞博物館的館藏,因此現在在米拉之家展示的多是復刻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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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之家可見到高第建築常見的懸鍊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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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第運用懸掛的鐵鍊計算出最符合自然力學的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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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之家的天花板有著高低的波紋,在燈光的照射下產生多變的線條,如深夜的大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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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之家的傭人房,個人覺得傭人住得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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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米拉夫婦的主臥房眺望格拉西亞大道

  米拉之家完成至今已經超過100年了,這棟百年建築有許多的設計在現在看起來都還是如此具有創意與前衛,而高第無論是對建築或是巴塞隆納的發展都產生極大的影響,使得米拉之家等幾座高第的建築在1984年都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到巴塞隆納千萬別錯過高第的建築,米拉之家的頂樓天台還會以光影藝術訴說米拉之家的故事 (https://youtu.be/LOKOYkP6Lss?list=PLR_cXCvCDlI75DM2p5h9mYYv023qoe4-U),宛如外星遊樂場的天台在光影投射下更充滿奇幻色彩,相關的資訊都可以參考米拉之家的網站:https://www.lapedrera.com/en/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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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米拉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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