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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我們將離開西班牙,前往法國巴斯克省(Basque)的首府巴詠納(Bayonne)。早上起來,離開巴亞多利(Valladolid)那家有點兒破舊的小旅館之後,我們先到附近的小雜貨店採買糧食,因為從巴亞多利坐火車到巴詠納,可是要花上大半天的時間。

  搭乘火車從巴亞多利到巴詠納的路途中,會經過西班牙巴斯克省的美麗海岸線。說到西班牙的巴斯克省,給人深刻的印象就是居住在這個地區的巴斯克人,長期以來不斷的以各種手段要求獨立,因為語言、生活、文化的差異要求獨立自主的事件似乎在全球各地不斷上演。不過,對我們這些異鄉客來說,只希望巴斯克省美麗的白色沙灘,不要因為恐怖活動而變了顏色。

  雖然火車行經西班牙巴斯克省的海灘時,我們並沒有順便下車,體驗巴斯克省傳說中柔細如粉末的白色沙灘,不過,當火車經過巴斯克海岸,有些火車站還用木樁築成可一眼穿透的建築物,遠遠望去就可以看到閃著金光的海面,加上不斷有穿著悠閒的觀光客走上火車,就可以嗅到巴斯克海灘濃濃的度假氣氛了。

  當火車慢慢駛入法國的巴詠納時,上下車的人潮已經不如巴斯克海岸這麼多。走出火車站,只覺得這裡真是一個安靜而純樸的小鎮。我們在火車站正對面的小巷子裡找了一家兩星級的旅館,旅館的裝潢有些古老卻很乾淨舒適。走出旅館,巷子口有一家咖啡廳,裡頭賣的法式鹹派還滿好吃的,不過可惡的年輕店員卻取笑我的法文程度。

  Vous parlez francais? (妳會說法文嗎?)

  Un petit peu. (只會一點點)

  Un petit peu? Bonjour? Ca va? (一點點,就是日安,你好之類的囉?)

  雖然我的法文是真的很破,不過起碼我試著說了嘛,幹嘛這樣語帶諷刺!當我們拿著鹹派邊吃邊走向連接阿杜爾河(l'Adour)兩岸的聖愛斯彼橋(Pont Saint Esprit),橋上正好有兩個年輕人坐在橋墩上面對著河,或許在發呆,也可能正在聊天。看著斜照的夕陽映在他們的背上,讓我想起高中的時候,和一群同學在小學盪鞦韆幻想著未來,以及在黃昏的沙灘上翻筋斗、大聲笑鬧的歲月,深深覺得擁有單純的生活與簡單的快樂就是一種幸福。

  我們走在聖愛斯彼橋上,想到巴詠納的市中心瞧瞧。忽然,在橋的對岸,有個正在垂釣的法國老伯大聲叫著:「Ah! Japonaise! Japonaise! Japonaise! (啊!日本人!日本人!日本人! 」聲音大到橋上所有的人都轉過頭來看我們,尷尬的我們不禁欠著身子,跟他點點頭、揮揮手,這個舉動讓我們看起來還真像日本人哩!不過,這個阿伯也真可愛,或許是因為巴詠納並不算是法國的觀光勝地,並不常看到東方人,所以他才會這麼興奮吧!

  走在黃昏的巴詠納市中心,小鎮的店面都已經關了起來,街上也沒有什麼人煙,在黃色的燈光照射下,巴詠納的街頭顯得更加寂靜無聲,走在巷子裡,只聽得見我們走路的腳步聲,卻一點也不覺得恐怖,反而有種平靜且安心的感覺。

  沿著原路,我們慢慢走回火車站前的廣場。面對巴詠納火車站的左邊,有一家餐廳的鴨肉沙拉棒到不行,自從在這家餐廳吃過鴨肉沙拉 (Canard Salad) 之後,我們才知道原來法國人料理鴨肉的手法還真不是蓋的。表面煎得金黃香脆、中心仍是軟嫩多汁的鴨肉,搭配清爽的生鮮蔬菜與味道濃郁的起士塊,再加上用油醋調和的醬汁來提味,竟不會搶了主角-鴨肉的風采,反而能夠帶出鴨肉的鮮甜。以前,我總覺得鴨肉吃起來就是乾乾澀澀的口感,在巴詠納的這家餐廳,卻讓我對鴨肉有了「重新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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