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到老布依伍德 (Vieille Brioude) 遊玩,其實又是個美麗的意外。還記得,當我們從布依伍德 (Brioude) 搭車前往勒普依翁勒維 (Le Puy en Velay),車子一路順著蜿蜒的山路不斷的往前開,行經一座不知名的大橋時,我們看到橋旁有一座被燈光照射得非常美麗的城堡。那時候心裡就想,哇!在這樣偏僻的地方,都會用燈光特別照設,這一定是當地很重要的城堡或景點吧!當下就決定,回程的時候一定要看看這個地方叫什麼,看看是不是有機會到這裡來玩一趟。
就這樣,當我們從 Le Puy en Velay 搭車回 Brioude 時,特別望著窗外尋找地名,還好法國的公車速度都不快,讓我們瞄到了 Vieille Brioude 這個地名。只不過,雖然知道了地名,卻不曉得該搭什麼樣的交通工具來到這裡。還好,從 Brioude 到 Vieille Brioude 只有4.3 公里,這對在 Vichy 經常到處走路散步、訓練腳力的我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在 Brioude 找到落腳之處之後,我跟柔妃就決定隔天要一大早爬起來,從 Brioude 走到 Vieille Brioude,探訪那個被燈光照射的山中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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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知名的小鎮聽到台灣民謠的感動
還記得,我們到 Brioude 時,時間大約是傍晚七點左右。雖然這個時候街上的店面都已經關門了,我和柔妃還是決定在外面晃一晃。Brioude 是個很有趣的地方,不管我們走在街上的哪個角落,都會聽到廣播電台傳來的音樂,這讓我想起很久以前在鄉下地方,從鎮長辦公室或是鄉公所辦公室對外廣播的年代。
在市民廣播音樂的陪伴下,我們忽然看見前方的建築物前面有一列人在排隊,好奇心驅使之下,讓我們忍不住跑去問排隊的人,他們到底在排些什麼?原來,這一個晚上可是有免費的音樂會可以欣賞呢!有免費的表演可以看,那當然是不可錯過囉!就這樣,我們也就跟著這一列人排起隊來,也不管這場免費的音樂會內容是什麼。
當我們進入,還特別選了中間的位子坐下,沒想到坐定之後,才發現這是有點類似里民大會的活動,活動一開始,光是什麼市長、市民代表...一堆有的沒有的官員發言,就已經講了半個多小時。重點是,我們根本就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又有礙於我們是這一堆人裡面唯一的東方人,站起來一定會很醒目,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坐下去了。
好不容易,官員們終於致完詞了,表演開始。這場音樂表演的團體應該是類似市民組成的樂團,只見團員有老有少,站在後面的打擊樂手,敲鼓敲著,鼓棒還飛了出去。我們看到簡直就快爆笑出來,但又不能有太大的動作,因為我們是唯一的東方人,任何動作都會很引人注意。
表演每個曲目之前,指揮手都會轉身跟大家介紹下一首曲目,忽然,我聽到了「葉樹涵」三個字,接下來就是熟悉的台灣民謠。沒有想到,在法國一個並不知名的小城鎮居然可以聽到自己熟悉的台灣民謠,當下只能用感動來形容心裡的悸動,儘管這個樂團的表演不能和國際級的樂團相比,還發生鼓棒飛出去的糗事,但他們很認真的彈奏著我們所熟悉的民謠,讓我覺得他們所演奏的是我聽過最美麗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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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eille Brioude 的徒步之旅
隔天一早,我跟柔妃清晨五點就起床,六點就出發,開始我們的徒步之旅。為了要爭取多一點的玩樂時間,我們倆人就像當兵行軍一樣,在仍然有些昏暗的清晨時刻在馬路上快步疾行。當我們走到老布依伍德 (Vieille Brioude) 時,天光已經整個亮了,小鎮的居民也開始活動。還記得,就在城堡的斜對面,有一家看起來就很傳統的麵包店,一大早已經走進了好一些買麵包的居民,我跟柔妃也在這裡買了些麵包,就當作是今日的早餐與午餐。
這家不知名的小麵包店,賣的可頌麵包就像中央山脈的風光一樣,沒有華麗的外表,卻很實在。只要 5 法郎左右的麵包,份量卻是大得驚人,一層一層的酥皮裡面包裹著香香濃濃的巧克力,厚厚的一層,就像是媽媽在家裡做的點心一樣,用料絲毫不手軟。我們坐在城堡前的馬路旁,大口的吃著我們的早餐,還有些溫熱的巧克力可頌麵包,在冷冷的早晨溫暖著我們的胃,滿心都是幸福的感覺。
吃完早餐,就可以開始我們的健行之旅囉!來 Vieille Brioude 一遊,既然是受到這個看似城堡的建築而來,我們當然第一個逛的就是城堡了。結果,這座建築物並不是城堡,而是建於15世紀的羅馬式教堂。中央山脈除了自然風景之外,最著名的就是四處都有中古世紀所遺留下來的羅馬式教堂。這些藏身在深山野嶺中的教堂,不同於城市中所見的教堂,沒有華麗的彩繪玻璃、精雕細琢的木雕與美麗的壁畫,有的只有不知道傳了幾代的木質條椅,歷經世紀風霜的石牆與壁龕,以及令人安定的氛圍,凝聚著當地人對於宗教的信仰。
離開這間古老的教堂,我們越過大橋,沿著前方的山路慢慢的走著,山風不斷的吹,樹梢的葉子不斷掉落下來,在地面上飄捲著。回頭望著 Vieille Brioude,古老的房舍靜靜的倚著河岸,煙囪裡飄出裊裊的炊煙。看著腳下的 Vieille Brioude,我們決定再往上爬,希望能夠看得更遠。看著路旁的小山坡上方似乎有個平地,我們決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沿著山坡往上爬吧!沒想到,爬上去的地方,竟然是一戶農家的牛舍,還好這家人沒有養狗,要不然兩個人被當成小偷,還說不清楚到底想幹什麼,那就糗了。
我們爬到更高的地方,只見 Vieille Brioude 在眼前展開,忽然,一陣小雨飄了過來,我們還來不及躲雨,雨又飄向另外一個地方。那個時候,一道陽光破雲而出,遠方的天空隱隱約約出現了一道彎彎的彩虹,看著那一望無際的遼闊大地,我們只想說:還有什麼比大自然的美景更令人百看不厭的?
天光乍現,讓人有種人生充滿希望的感覺
在 Vieille Brioude 走了四個小時,我們又徒步走回 Brioude,搭上火車,一路上停留幾著小站,慢慢地玩回 Vichy。Issoire,這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幾乎全毀的城市,城市景觀並沒有太多的可看性,不過,市中心那一座 St. Austremoine 羅馬式修道院,卻是融合了古典與現代,在這個看起來古老的建築物裡面,卻播放著頗為新潮的宗教音樂,連教堂裡賣明信片的都是自動投幣機,我們在裡頭晃著,還碰到一位應該是這個教區的神父,只見他踏著輕快的腳步,吹著口哨,一臉笑容的跟我們說了聲嗨,跟在其他地方碰到的神職人員相當的不同,成為我們對 ssorie 最深刻的印象。
在 Issoire 停留了兩個小時,我們一路前往距離 Vichy 只有半個小時車程的 Riom。盛產黑色玄武岩的 Riom,城市裡的許多房子都是用黑色玄武岩築成的,因此有黑色小鎮之稱。不過,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房子怎麼看都是黑的。走在 Riom 的街道上,看著街上裝飾的聖誕燈飾不斷的閃著,心裡竟是有種不捨,沒想到自己在法國的旅程,就在這裡畫下了句點。
不過,就像法國人常掛在嘴上的:這就是人生 (C'est la vie!) 。我一直覺得,雖然旅遊花去了我大半的積蓄,但即使是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那令人再三回憶的過往,就是我最珍貴的資產。回想過去,發現原來自己也曾經擁有這麼富足的生活,這一切也就足夠了。
Riom 教堂的黑色聖母石雕像,散發溫潤而祥和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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