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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很喜歡歐洲的河流,喜歡走在河流兩旁的綠蔭下,看著河水不斷的往前流,呼吸著漾在河面與河四周的空氣,有種令人安定的感覺。

  「妳們今天有什麼計劃啊?」、「我們要去阿利埃河走一走 (Au bort de l'Allier)。」Mademe Gillet 聽到我們又要去阿利埃河散步,臉上總是會出現不解的表情,因為只要是非上課日,我們的每一天都會先從到阿利埃河散步開始,有時候比較早下課,也會到阿利埃河畔晃一晃,即使是天氣已經漸漸變冷還是如此。

  阿利埃河的早晨、下午、秋天與冬天都有不一樣的味道。星期天的早上,不管天氣多冷,阿利埃河畔總是有人散跑、蹓狗,讓蕭瑟的秋冬多了一股生命力。下午時刻,阿利埃河畔常是空蕩無人,走在河畔的小徑,踩在落在小徑的落葉上,只聽見沙沙沙沙的聲音,在沒有人的河畔顯得特別的響亮。

  當天氣越來越冷,河畔的樹葉從綠轉黃到逐漸掉落,空氣也越來越凍,有時候,寒冷的程度可能會讓人鼻涕都已經快流出來了還沒自覺,但我卻更愛在這個時候來到河畔走一走。當一群朋友走在河畔,笑聲伴著踩在落葉上沙沙沙沙的聲響,那種快樂好像散佈得更快速了,而當一個人走在河畔,心裡感到有些孤寂時,那種孤寂跟偶爾從心底浮起的點點哀傷,好像會被凍結在河面上,當你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就掉落在河裡面了。

  離開 Vichy 的前一天傍晚,我還是照例到阿利埃河畔散散步,邊走邊回想著在Vichy短暫時光的點點滴滴。如果問我,如果有機會再回到Vichy,會想做什麼?我想,我會先去看看Madame Gillet是不是還住在那邊,然後去阿利埃河畔走一走,再去汲一壺賽雷斯當泉 (Celestins) 的天然氣泡泉水,啜飲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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